鲜血和丑恶来过活的人,无所谓高尚与施舍,更不值得落泪和惋惜。 乔瓦尼也一样,当他把朱塞佩从贝托尼街带出来的时候,所考虑的只是把这个小鬼似的少年卖到别的地方,或者送给别的大人物做礼品。当然,他也为那具瘦弱躯体里的残忍和血性而感到震惊,但仅此而已,不可能有更多温和的感情。朱塞佩在他眼里也依旧是个货物,是个下贱无耻的娼妓。所以这位求生心切的少年只能引诱他,取悦他,并试图和他建立起更加牢固的关系。乔瓦尼掉进了他的陷阱,被他迷住了眼睛,甚至为此失去了性命。 朱塞佩,他的一生,大多数时间都在欺骗。却唯有在泽维尔面前,说了几句罕见的真话,流露了一点罕见的性情。或许是因为那位小少爷从来不对他说谎,或许是因为他真的很爱他,爱到能够舍弃一切虚伪的面具。 那位顾问先生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当真无可救药。他弄不明白,那个小混蛋除了身材和技术以外究竟有什么好的,值得他这样念念不忘,甚至像个女高中生似的成天矫情。 哎,好想和他做啊。 朱塞佩一边在心底里唾弃着自己,一边毫无尊严的这样想着。由于他那实际上相当严重的伤势,这位顾问先生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摸到泽维尔那肌肉分明的脊背了。他觉得怀念,甚至有某种奇异的渴望,希望那位小少爷不顾一切的贯穿他,给予他无上的快乐。然而很可惜,泽维尔,他心心念念的对象,却仿佛是被圣人附身了那样,完全不插嘴他的没品笑话,也不理会他的露骨暗示。 朱塞佩觉得这样的生活相当灰暗,并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康复,否则迟早会被那位小少爷当作是无聊的性骚扰大叔。而就在他盘算着如何买通那位德国医生,证明自己毫无病痛的时候,泽维尔,那位小少爷,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他穿着一套铁灰色的,丝绵混纺的西装,面料上有一些细细的浅色条纹。那是出自朱塞佩常去的,那间老牌裁缝店的高级货,是泽维尔在为了脱罪而东奔西走之时,支付了双倍费用的加急成果。西装做的并不修身,甚至有些宽松的感觉,却很好的显露出了那位小少爷的体格。 泽维尔在西装里搭配了一件光泽良好的丝绸衬衫,以及土耳其蓝的提花领带,看起来就如同那些年轻有为的商人一样,显得衣冠楚楚,意气风发。他坐在了朱塞佩身边的床沿上,然后慢慢的,把那位顾问先生抱起来,并用枕头垫住了他的后腰。 虽然朱塞佩很想说他已经好多了,不需要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可他却贪恋那位小少爷胸膛里的温度,正如他贪恋那彼此之间共鸣的心跳。他靠在枕头上,看着那个小混蛋眼中日渐沉稳的神情,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悸。尽管这双蜜棕色的眼睛,他在梦里都能描绘它们的详细,却总是能在目光触碰的刹那,发觉一些自己所尚未知知的感情。 朱塞佩因此沉默了很久,才对那位小少爷说: “泽维尔,叔叔的小甜心,你今天又去了哪里?” 经过一个月左右时间的周旋与试探,泽维尔已经适应了朱塞佩那充满恶意的昵称,他面不改色的对那位顾问先生说道: “亲爱的,虽然我不愿主动提醒你,可你难道是想我了?原谅我,我刚才去和希恩谈了谈条件,他们或许可以加入巴罗内的生意。” “小甜心,叔叔当然想你了……只是叔叔更想和你上床,而不是讨论这种一本正经的话题。” “算了吧,我的顾问先生。如果我把你直接操晕在床上,你又会开始抱怨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泽维尔冷笑着M.xTJID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