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倒也有道理,在黑暗之中摸索出一条道路来,那真是难如登天的事情,这样的情况下,人很难保持方向感,而且极其容易迷路,只要这里面稍微大一点,地形复杂一点,岔路多一点,基本上他就很难再原路返回了。 在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迷路,那跟送死没有什么区别,更不用说丢下方奕佳一个人在原地不动了。 郝帅想背着方奕佳一起走,但是方奕佳伤在胸口,自己若是背在背后,只怕痛都要痛死了她,更别说伤口有可能会再次撕裂流血。 可如果抱在胸前走的话,自己又怎么伸出两只手去摸索着探路? 一时间郝帅左右为难,他想了想,咬了咬牙,伸手扶住了方奕佳后,说道:“方奕佳,你坚持下,我扶你起来。”说着,他手搂住了方奕佳的腰,一只手穿到她的腋下,将她受伤的手臂微微举高,让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像一个拐杖一样将她撑了起来。 方奕佳被她搀扶着缓缓站了起来,虽然胸口依旧疼痛得厉害,但总算没有之前爬起来的时候那样剧痛。 也多亏她这种穿透伤并未伤及内脏和骨骼,说来只是皮肉之伤,只要止住了血,其他都好办。 郝帅见她站起来后,咬着牙齿,牙根里面不停的嘶嘶抽气,便忍不住问道:“很疼么?伤口流血没有,你摸摸?” 方奕佳咬着牙,手指颤抖着伸进自己衣服里面轻轻摸了摸,只觉得触手处一片滑腻粘稠,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她忍不住颤声道:“你给我擦的是什么?” 郝帅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他干咳了一声,随口编了一句瞎话:“一些纸灰……”随即他又连忙解释道:“你放心,纸灰不会有什么病菌的。” 方奕佳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作为一个漂亮的美少女,自己胸部受创,还被一个臭流氓抹了一把的纸灰! 天哪!天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啊?以后会不会变黑啊? 方奕佳却不知道,郝帅抹的哪里是纸灰,她若是知道郝帅随手捞的一把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就抹在了她的胸口,她只怕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方奕佳被郝帅搀扶着,一只手捂着嘴,强忍着自己不哭出声来,眼泪却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她性子要强,既不愿意老是在郝帅面前掉眼泪,又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让郝帅嫌憎自己,丢下自己不管,因此只敢无声的哭泣抽噎。 郝帅在一旁听着这声音,也觉得如坐针毡,如针芒在背,他干巴巴的说道:“你别多想啦,肯定不会有问题的。而且,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方奕佳哪里能答话,只是抹着眼泪儿,一声不吭。 郝帅见她不说话,自己只好也闷头闷脑的一只手摸索着往前走,可他一只手摸索,却只能摸到一边,另外一边的情况却是摸不到的,两人正小心翼翼的如同龟爬一般的摸索着前行,忽然间方奕佳哎呀一声,另外一边肩膀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痛得喊了出来。 郝帅连忙停下脚,说道:“怎么了?” 方奕佳好在撞的位置并不是在伤处的右边,而是在左边,她都抬不起自己的右手去揉自己左边的肩膀,只是咬着牙强忍着疼痛和在眼眶里面打转的眼泪,说道:“没事,我没事。” 郝帅见她说没事,便稍微放下心来,又搀扶着方奕佳往前走去,这一次方奕佳学乖了,也伸出手摸索着,两人小声说着话,一来互相给对方一种心理暗示和安慰,二来也互相提醒对方四周的情况。 这样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两人只知道他们是在一路向上攀爬行走,路面倾斜,走了好一阵后,郝帅忽然间觉得迎面的风渐渐大了起来,风中更是透出一股浓烈的异香,他心中一振,知道这里不是一个封闭的石洞,必定有通风处,说不定还有出口! 两人又往前走去,又走了大约一个小时,累得筋疲力尽几欲坐倒的时候,两人忽然间发现眼前隐隐透出来一阵光亮,顿时兴奋得郝帅与方奕佳都两眼放光,登时又来了一股力气,脚下快步朝着光亮走去。 方奕佳此时都像是兴奋得忘记了伤痛一样,脚下快了许多,在郝帅的搀扶下,快步而行。 随着他们的接近,眼前的光亮越来越明显,虽然并不是刺眼的太阳光,但是相比仿佛那无边无际的绝对黑暗,这一缕不怎么强烈的光线简直就是天堂照下来的福光,仿佛一剂强心针打在两人身上,让他们精神一振。 “加油,前面就是出口!”随着光线越来越明显,郝帅也终于能瞧见身旁的方奕佳了,他见方奕佳走得气喘吁吁,俏脸也十分的苍白,便忍不住开口鼓气道。 方奕佳也几乎到了极限,她本来就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连番经历山崩泥石流,从万丈深渊跌落,在丛林中自己走了许久,又遭遇杀手枪击,再从山坡上跌入石窟,此时又在负伤的情况下咬牙再次摸索走了许久的路程,这样的情况,就算是铁人也坚持不住,更何况是她一个温室长大的花季少女了。 方奕佳喘着粗气,她一只手紧紧的抓着郝帅的胳膊,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摔倒在地上,她抬着头,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的光亮。 在此时,这一线光亮便是生机,便是希望,她虽然没有郝帅这般的奇遇,也没有郝帅这样能够双手拖拽客车的强悍力量,以及生生捶死职业杀手的恐怖身手,但是,这个时候,这个高一的柔弱女孩m.xtJid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