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药,结果伤口一露出来,我们几个顿时圈皱起了眉头。 他胳膊上的抓痕,竟然扩大了一倍。 不光是扩大了一倍,上头的肉芽也成了肉球,像是一张一张狰狞的的嘴,正在往外扩散吞噬。 这东西,长得这么快? 无论如何,得把那个长发女人给找到。 “我还是觉得,老头儿跟这事儿脱不开关系。”程星河往院子里面一抬下巴:“要不然,就擒贼先擒王。” 老头儿又坐在了房檐下面,眯着眼睛看雪,好像一个老吉祥物。 程星河接着说道:“昨天也不大对于劲儿——你说,他把阵法给破了,是巧合,还是……” 苏寻来了一句:“不像是巧合——那个阵法,本来不在他活动范围里,他是强行越过去的。” “这事儿不能跟东家有关!”锅盖童子忽然斩钉截铁的说道:“东家是个好人。” 原来,锅盖童子,就是东家请来的。 那一年,因为灾害,所有人都在挨饿,饭店早就开不成了,可饶是那个时候,东家省下一口自己吃的,也摆在锅台上,敬献厨房里一年四季辛苦的神灵。 那个时候,锅盖童子还是一个饿死的游魂,就是被这点敬献吸引过来,不知不觉,就成了这里的锅盖童子,一直尽忠职守——东家不痴呆的时候,还时常给他奉东西呢,直到最近人傻了,这才挨的饿。 锅盖童子有锅盖童子的操守,哪怕是守着食物的,可主家不给,那他绝不监守自盗。 难怪饿成了这个样子。 “反正,东家绝对不会害人。”锅盖童子说道:“俺愿意打包票。” 程星河吸了口气:“包票——这年月,包票也过时啦!” 这地方,五十多年前也闹过一次灾…… 刚一转身,一只手搭在了我肩膀上:“哥,你可算回来啦!我在门脸等了你们好几天了!” 我们几个一回头,就都高兴了起来——哑巴兰回来了! 苏寻尤其高兴:“你好了?” 哑巴兰反手做了个健美教练亮背肌的姿势:“那是,看咱这块头!” 你又没啥背肌。 “这一阵辛苦红姑娘照顾你了,”我立马问道:“她怎么样了?” “好是好,藿香姐给她的药她吃了,说是管用,也不怎么咳嗽了,”哑巴兰叹口气:“可惜,叫她来咱们这住几天,她就是不来!” 人家是灵骨童女,要务在身,当然不能随便走动了。 寒暄没几句,哑巴兰就没心没肺的说道:“哥,咱们门脸,又来新人啦?” 我转脸一看和上:“你说他?不是……” “哦,和上也在呢?”哑巴兰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和上见到了哑巴兰,勉强笑了笑——也遮掩不住心碎的表情。 他对哑巴兰一见钟情过。 我一皱眉头,他刚看见和上? “那你说的是谁?” “一个长发女人,”哑巴兰说道:“就跟在你们后头呢……” 说着,一挠头:“刚才还在呢,这么一会儿,上哪儿去了?” 我和程星河一对眼,后背就冒出了鸡皮疙瘩。 一直在我们身后?可我们,一点都没察觉出来。 哑巴兰没心没肺还四处看呢,我回过头,就看向了身后。 这个地方的秽气极不稳定,那东西,应该就在这附近,可怎么也辨别不出在哪里。 既然曾经是跟潇湘沾边的仙灵,有这种本事,也不奇怪。 不过很可惜,它已经从仙灵变成沾满秽气的异物了。 跟阿四一样。 雪还在无声无息的下着,触目所及,一片亮眼,就几团子东西微微冒着没被遮挡干净的绿头。 正这个时候,忽然外面一阵闹腾。 “人是在你们这死的,你们就得想辙!” “对,我们的孩子,不能白死!” 而那几个姐弟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这也不怪我们,要怪,就怪那个无良地产商——要不是他们挖坏了风水,那不至于让孩子丧命!”M.XTjid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