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藿香拿了糖给金毛吃了,也抬起了头来,好奇的看着阿姨。 阿姨一看见了白藿香的长相,顿时跟吃了一惊似的。 不光阿姨,其他路上的人看见了白藿香,也偷偷摸摸指指点点的:“天女!” “可不是么,这个模样,一定是天女。” 白藿香被搞得莫名其妙,几乎疑心自己脸上粘了什么东西,可她好面子,梗着脖子装的若无其事。 这个时候,程星河给我挤了挤眼:“你看四周围的天女神像,都有一个特点。” 年轻貌美? 程星河往脑门上一指点:“这儿!” 顺着他指点的一看,我才看出来,在鬓发钗环的掩映下,所有的天女像,额角都有一对痕迹,像是——鹿角? 大姨当时就叹息了一声:“造孽啊——你们还是快走吧,这地方,不是你们该来的。” 程星河已经抱着那一大把花生糖进了屋:“大姨你慢慢说——我们是专业团队。” 你是吃瓜的专业团队。 大姨看我们铁了心似的,一寻思,说道:“也好——告诉给你们,你们就快点走,还来得及。” 说着,看向了自己的堂屋:“真是不想,别的父母,再受这个罪了。” 为了通风,内室的门是开着的,半掩着一个纱窗。 我们都看见,里面躺着个姑娘,身上盖着薄被,头上戴着睡帽,像是在睡午觉。 那个姑娘白皙苗条,哪怕睡颜,也看出五官精致,是个美人。 可再多看一眼,我一下就皱起了眉头。 这个姑娘,跟哑巴兰一样——不是睡着了,是生魂没了! 白藿香也看出来了,跟我对看了一眼。 阿姨眼圈又是一红,领着我们进了内室,指着那个年轻姑娘就说道:“这是我家女儿,叫珊瑚,她……” 阿姨拿了纸醒了醒鼻涕:“她成了灵芝天女啦!” 灵芝天女?我们几个一对眼,这四个字,还真是第一次听见。 “没听见也正常,”大姨叹了口气:“全国,大概只有这里才有。” 说着,她担心的看了一眼白藿香:“都是她这样的漂亮姑娘。” 原来,本地一直有这样的怪事儿——如果哪一家的姑娘出落的特别漂亮,偶尔突然有一天,半空忽然响起了风铃鼓乐的声音,姑娘说一句“来接我了”,接着,就会一睡不醒。 姑娘这一睡,家里人往往会梦到姑娘。 在梦里,姑娘穿着绫罗绸缎,打扮的跟壁画上的天女一样,美艳绝伦,飘然欲仙,笑盈盈的跟家里人说,不要担心,女儿是去做天女了,天上应有尽有,快活逍遥,这一去,就不回来了,要是想念我,给我立个像吃香火就可以了,一有时间,我就回来探望您。 一觉醒来,这姑娘就真的跟梦里说的一样,再也醒不过来。 说死了吧,身体是暖的,还有呼吸,说没死吧,可这跟植物人也没区别。 更神奇的是,偶尔家里还会出现一些本地没有的珍奇东西,什么值钱的首饰啦,精致的食物啦,像是天女回来帮衬娘家了。 这娘家往往也会格外富裕昌隆。 这样的怪事,已经百十年了——那个年代人们受穷吃苦,女儿做了天女,那是值得夸耀的事情,左邻右舍都羡慕。 都成了神仙了,谁不高看一眼?家里姑娘不好看的,可能还得挨说——又馋又懒,你有本事当天女去,我们也跟你沾沾光! 时间长了,约定俗成,见怪不怪——本来特别漂亮的姑娘,也不是很多,一个家族出一两个,底下的家庭都跟着摆天女像,祈祷天女给“娘家人”谋福利。 不过时代变迁,谁家都过上好日子,犯不上让女儿去当天女。 加上时常真的会出现这种“脑死亡”,本地姑娘开始毛骨悚然,纷纷搬离。 难怪这里年轻人这么少。 而大姨本来是外乡人,早年没了丈夫,日子过得不好,来这里投奔亲戚的。 亲戚把这事儿跟她一说,她们母女俩并不相信,女儿还开玩笑,说真要是能当天女,我就去应聘,妈还能少受点累。 谁知道,一语成谶。 有一天大姨晚上听见外头有风铃鼓乐的声音,还以为女儿在看电视,可那个声音太诡异了,简直就跟半空真的有人奏乐一样,大姨一想,自家的电视,声音也没这么逼真啊,上去一看,傻了眼,女儿躺在了躺椅里,睡着了。 这下大姨吓坏了,怎么叫也不起来,倒是把附近的邻居给惊动了:“这么多年没听见天女乐啦!”M.xtJiD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