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乌鸡韩式短发乱如鸡窝,美瞳掉了一片,白皙的脸上都是瓷片子划出的血痕,正呆愣愣的望着我。 程星河撇着嘴就数落他:“就你,还是个地阶呢,每次都得等着人救你,你也别叫乌鸡了,你叫雅典娜吧。” 乌鸡破天荒没还嘴,甚至没多看程星河一眼。 我打了他脑袋一下:“你是不是被砸傻了,还认得我吗?” 乌鸡死死的盯着我,半天才说道:“师父。” 我倒是一愣,这一声,跟他平时喊我不一样。 像是……衷心的。 他歪头擦眼睛,薄唇一斜是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谢谢。” 我一笑,看来他的良心还没坏到底。 兰如月也盯着我的右手食指,是个若有所思的样子。 程星河看着我的脑袋,很粗暴的把他拖过来,就给我脑袋止血:“我看你真是有点虎……” 这把我痛的直抽凉气:“妈的你不能轻点,这是脑袋,不是萝卜!” “我看你就是装了一脑袋萝卜花。” 程星河说完,沉默半晌:“说到萝卜花,我有点饿了。” 什么都挡不住你对吃的向往。 兰如月第一次笑了。 那个笑容被打上一缕金色晨光,交相辉映,非常明艳。 乌鸡看直眼了,我也有点晃神。 不过我马上反应了过来——奇怪,食指怎么没痛? 潇湘转性,不吃醋了,还是……她损耗的太大,都没力气整治我了? 我不由一阵担心,就看向了自己的食指。 还好……纹路还是红色的,没有变黑,我顿时高兴了起来,她没有再消失。 我好像第一次这么患得患失。 程星河一边吃仙贝,一边看向了河边,忽然又打了我脑袋一下:“七星,河里出来了好多人。” 谁特么七星,我转头一看,河面上浮出了很多的死气。 都是村里的村民? 没赶上救他们,只能超度一下了。 我和程星河一起念了往生咒——这次人员众多,一个人超度非得吐血不可。 等日上三竿,河水上的雾气散尽,死气终于消失了。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再次躺在了地上。 现在天空湛蓝湛蓝的,三伏天的日头晒死人,地皮能把后背烫出泡,可我还是不想动——真累。 程星河不比我好到哪里去,跟我一起躺的像是一对醉汉。 一道阴影投了下来——竟然是乌鸡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荷叶,给我遮在了头上。 当然了,他表情还是有点别扭的,露出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真是没白带他出来,被人伺候惯了的公子哥,也知道关心别人了。 我缓过劲儿来,就开始行气——看看这次,能不能升到了玄阶。 可一行气我就皱起了眉头——还是不行。 越往上升阶,需要的功德也就越大,升起来也就越难。 回头一瞅,程星河也还是妥妥的黄色——跟我一样,也没成功升到了玄阶。 我们俩都想起来了黄阶没资格留在天师府的事情了。 程星河连忙就问乌鸡,这事儿是他刁难,还是确有其事? 乌鸡这才说道:“我之前,确实想把你们给赶出去,就找了这个借口——不过这个规矩确实不是我定的,是天师府定的。” 那这么说,我们俩一回去,就得被赶出来?那还咋找江瘸子? 可这个时候,兰如月忽然拿出了本子,本子上写着:“我知道一件事情,可以让你们升成玄阶。” 程星河顿时来了精神:“真的?还是自己人靠谱!” 说着他跟兰如月挤了挤眼,意思是他也是四大家族的,大家都是战友。 可兰如月没理这个茬,接着写道:“回天师府,这件事情我帮你们。” 程星河高兴起来,挺自豪的说看见没有,我们四大家族同气连枝,都讲义气。 乌鸡一看自己一觉睡醒,兰如月跟程星河倒是成了什么同气连枝,气的直翻白眼,凑上去就想打听打听什么叫四大家族,但没人搭理他。 回去的路上,程星河还跟兰如月凑近乎:“哎,你也有二郎眼是不是?” 可兰如月摇了摇头,写道:“是其他的事。” 程星河恍然大悟,指着喉咙:“天生哑巴?” 兰如月苦笑,写道:“如果这么简单好了。” 她的眼神,非常落寞。M.xtJId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