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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钉在了十字架上。
  这段长达叁年之久,晦暗、畸形、腐臭的扭曲的爱,即使能够永远深埋地下,他仍害怕拿出来。
  怕就继续道歉。
  他只会说对不起。
  叁个字,在耳朵里磨出茧。
  该接受吗?
  闹剧落幕,没有人能完好无损,全身而退。
  高中陆烟很少回家,学校外租了间房,过着见山是山见风是风的日子。
  一年,两年,叁年。
  她以为就这样碌碌而终了,可命运擅自赠与大礼。
  有天晚上她失眠,穿着吊带裙晃到和风县后街。
  那里灯火流丽,红灯笼的影烫在地上,下头男女烧成灰烬。
  陆烟稀里糊涂跟人走了,等过完一夜,她盯着身边男人出神。
  短暂的狂热夹杂令人颤栗的感觉。
  原来,骨子里她和成毅山,没区别。
  陆烟开始站街,她没那么见多识广,客人给钱她就干。
  不挑,遇到人渣也正常。
  她站街的身份被大肆宣扬,陆烟退了学。
  陆石鹏听说了,夺命连环炮打来。陆烟忍住没发火,挂断前轻飘飘一句谢谢——谢谢关心。撞得另个人心惶惶。
  第二天,她银行卡多笔巨款。
  成毅山整天闷在家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只读他爱人这本书。
  管个屁。
  陆烟还记得,自己给人摁水里那天,是个好天。
  刚下了场春雨,空气能嗅出甜来。
  若忽视揪着她后颈的手,再美莫过此刻。
  有石头扔她身上,笑骂着野鸡,欢愉达到了极乐。
  水波潋滟,她与水中的她抵死相吻。
  她问她。
  什么是干净?
  什么是肮脏?
  摸是墨还是默?
  没有回答。
  脏水映着他们的脸,狰狞,可怖,歪斜。
  琉璃诸境,所有美梦都长长久久。
  恶亦如此。
  ……
  那微蹙的眉,扎得这间房屋里每个人心生疼。
  覃昀落空中的手,差一毫,便能触碰。
  也止步于此。
  她难过是为谁?
  为他之外的人。
  他们能在她这里排上多大位置他懒得猜,反正,他算不上。
  许多年了,好像只有他还保留着那些操蛋的记忆,做梦都腥风血雨,不得安宁。
  他父母的死以意外收场,后来他找到罪魁祸首,也仅仅蹲了几年牢狱,未足轻重。
  而间接导致车祸的女人躺在他手边,他却无能为力。
  最可悲的是,她选择忘记了。
  覃昀烦躁地呼口烟。
  空落落的。
  他,他们。
  他别过眼,就不该管她。
  她男人多了去。
  淡色月光洒在房间,照亮幽阴角落。
  爱先于恨生长。
  陆烟迷迷糊糊睁眼,看见男人被光扫出来的棱角,像巨大漩涡,搅得她和过去相会。
  她才惊觉自己斩不断。
  那叁年是永久的噩梦。
  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他,覃昀身体微僵。
  她紧紧揪住他领口,攥着仅存的浮木,“做不做?”
  她似在水里泡过,手凉刺骨。
  他折灭剩下的半截烟。
  谁能拒绝呢。
  覃昀没动,她就帮他脱,她太急躁,怎样都找不准位置。
  什么破衣服。
  手被握住,轻用力,稳稳握在手心。
  陆烟胡乱抽了几下。
  有水落他肩头,湿了衣衫。
  覃昀嗤道,“哭了?”为其他人。
  陆烟冷脸:“你别他妈开玩笑了。”
  “你做不做,不做我走。”
  又是这样。
  上次他故意不去看,现在,他转过身,极其认真地描摹她的眉眼。
  编织时光的画轴丝带被抽走,风光无限,亦或悲恸欲绝,观画人都能看清。
  这个女人多可笑。
  傲起来,骨头都打不碎。
  脆弱了,真的,跟条狗一样。
  “陆烟。”覃昀声音发了狠,“你就这么想挨操?”m.xtjId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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