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苍白的。 炽热的。 踏仙君浑不知羞耻二字,幕天席地就开始撕扯着楚晚宁的衣衫。如果说推在石桌上还有别的可能,那么开始撕衣服显然就再没有什么回寰于地了。楚晚宁几乎是恼羞成怒地低喝道:“墨微雨——!” 饱含着怒意和失望的语气并没有熄灭墨燃的邪火,反而如热油倒落,溅起烈焰雄浑。 猛地侵入进去时,楚晚宁只感到极度的痛楚。 他不愿意去碰墨燃的背脊,只反手痉挛性地抓着石桌的边缘,低沉地喘着气:“孽畜……” 墨燃的眼眸里蒙着一层血气,对孽畜二字倒是不做评判,而是阴恻恻地:“你不解释也罢。确实不应当再问你。你如今根本不能再算是本座的师尊了。” 他的动作激烈而凶狠,只一味寻求着自己的快意与舒爽,至楚晚宁的感受却如草芥。 “晚宁如今算什么呢?”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不过是个侧妃,禁脔……腿再给本座分开些。” 纠缠间,墨燃将他翻过身去,满桌的纸墨都被打得纷乱,毛笔也跌在地上。楚晚宁被他摁在桌边,身下是无休无止的痛苦,眼前是无边无际的苍茫。 他看着那一字一句,看着那一笔一划。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故人何在? 海阔……山遥。 字句诛心。 眼前尚有少年时的墨燃在朝他微笑,漆黑的睫羽帘子温柔地颤动着,像是栖落黑色的蝶花。 耳鬓却是踏仙君低沉的喘息,在折辱他在欺践他,在沙哑地说:“楚晚宁……呵,本座的楚妃心里头竟还会惦记着别人?” “什么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嗓音里竟有杀意,“你以为我真的一点都不懂吗?” 楚晚宁咬着牙,伏在石桌上,身上被咬的,被掐的,都是湿红印记,凤目却是倔的:“你不懂。” 明知道出言顶撞会换来更凶狠的对待,却还是执迷不悟地说,你不懂。 你不懂故人是谁,你也不知道海阔山遥究竟是为什么。 你不会知道君是谁,月又指谁。 你……不会明白。 好一番荒唐之后,墨燃终于放过了他。 楚晚宁衣衫凌乱,躺在紫藤花里,躺在诗词笔墨之中,他的眼尾有红痕,像是胭脂花被掐落时染在指端的艳色。 嘴唇都已咬破了,都是血。 他起身,慢慢地穿好衣服……被软禁了那么久,从最初的钻心剜骨,到如今的哀莫大于心死。 灵核毁去的他如今还能做什么?所谓的尊严,不过也只剩下了事后,总要固执地自己穿好衣衫,不愿假于人手。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墨燃就坐在石桌边,拿着他写过的书信,又一张一张地看。 看到梦醒人间看微雨的那张时,他的手似乎微微凝顿,但很快他就将那张纸翻了过去,而后带着讥嘲地:“骨头都软了,字倒是依旧挺秀。” 他把这一叠书信收进袍襟里,而后站起来。 风吹过他的衣摆,玄色衣冠上的金线襥黼流淌着华彩。 “走了。” 楚晚宁没说话。 墨燃睨过眼眸,紫藤花影将他的黑眼睛衬得愈发幽深:“不送送本座?” 树荫流淌,楚晚宁嗓音低哑,慢慢道了一句:“我曾教过你的。” 墨燃一怔:“什么?” “见信如晤,展信舒颜。”他说完这句话,终于抬起睫毛,看了那位登人极的男子一眼,“我教你写过,是你忘了。” “你教我写过?”墨燃皱起眉头,这倒不是在刻意捉弄楚晚宁,看他的样子,他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欲走的人又停了脚步。 墨燃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楚晚宁望着他,说:“很早之前。” 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过了身,往红莲水榭的屋子里走去。 墨燃杵在原处,一时没有离开,也没有进来。后来楚晚宁从窗口瞥见他又回到了石桌前,拿着压在镇纸下的剩下一叠书信翻阅着。 楚晚宁把窗也关上了。 当天晚上,他就因为受了折磨,又不知道该怎么好好清洗自己,所以感了风寒。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觉得墨燃也不会知晓。但那天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听刘公说,似乎是宋秋桐煮了一碗抄手,不知为何就惹得踏仙帝君勃然大怒,非但没有留宿皇后居处,便连晚膳都没吃,就拂袖而去。 夜深了,开始下暴雨。这时候,红莲水榭里来了人。 “陛下有谕,请楚宗师移步寝宫。” 这些亲随,明明都很清楚墨燃和楚晚宁之间的关系,却还被墨燃要求着管他叫宗师。 若非是尚存一丝心善,那便是刻薄与恶毒了。 楚晚宁身体难受得厉害,脸色显得很苍白,人也很阴沉,他说:“不去。”m.XTjID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