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世家,而是法家,当下只得支支吾吾,开口说道:“我,我就是看不惯你这说话的方式!” 话音落下,整个兰溪左畔顿时嘘声四起。 法正也是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头。 自己这个徒弟实在是笨嘴笨舌。 还是太实诚了一点。 他要是有人家秦枫一半精明,我法家以后不说碾压儒、道两家,兵家、墨家算个球啊! 就在气氛一时尴尬的瞬间,秦枫徐徐开口说道:“圣人有言,‘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此言不虚,不过可能我理解之‘义’与‘利’与阁下理解,可能所有偏差。” 秦枫朗声说道:“圣人所言的君子之义,非是人之小义,乃苍生之大义,苟能以苍生大义为行事的准绳,以天下利为落脚点,所行之事,怎么可能不符合君子之道?只怕是以兄弟亲朋的小义,偷梁换柱代替了天下苍生的大义,才会故意责难我经世家‘弃义逐利’。” 秦枫的话音说到这里,骤然斩钉截铁道:“究竟是谁,其心可诛!” 话音落下,整个兰溪之畔,风声飒飒,眼见着就要驳倒那名祭酒的时候…… “噫!蒙学稚童也敢妄谈大道,你可知天地君亲师,你可知师长人伦,长幼有序,简直可笑至极!” 原本气势锐减的学宫祭酒霎那之间,身后长袍无风鼓荡,声音如雷霆炸响。 所有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动用文气了。 要知道,祭酒之上就是夫子了。 一名学宫祭酒的文气何等深厚,此时此刻,秦枫居然逼迫得这名祭酒大人用文气来压制秦枫。 秦枫,只是一个刚刚入学还不到三个月的学宫弟子。 今时今日,哪怕秦枫被这学宫祭酒辩输了,也是虽败犹荣了。 只可惜,秦枫要的并不是虽败犹荣! 他蓦地一声厉喝,分明不曾站起,也不曾有任何粗鲁的举动,却是整个人的气势不怒自威:“弟子不必不如师,师未必贤于弟子。曲水流觞文会,本就是圣人设立的百家争鸣之地,为的是磨砺大道,教学共长,你却在此耍这等威风,莫非你还在圣人之上?” 那名学宫祭酒被秦枫一顶“藐视圣人”的帽子扣下来,霎那之间面无人色,他正要争辩,却发现自己张口结舌,竟是一个字都再不能说出来。 无论他怎么样来提振浩然气,竟然都无济于事,只是将脸色涨的通红而已。 看到那名学宫祭酒如此狼狈,顿时全场议论纷纷。 “是圣人下的三缄其口?不对,不像啊……” “应该是诘屈聱牙。圣人似乎也不认为张祭酒所主张的道理是正确的,所以才会让他噤声,再说不出话来!” 有人噤若寒蝉道:“当真是圣人所为?” 便有其他祭酒分析道:“也有可能是那一只青铜酒樽,这酒樽是能盛醉圣酒的宝物,本身蕴含一缕圣人气息,否则也不可能有叫圣人以下都‘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本事。” 只不过这一番解释,反而让更多墙头草两边倒的祭酒、学究们心虚了起来。 “难道说……圣人支持小小的秦枫,却不支持身为五夫子之一的信夫子言一诺?” 这个猜测,无人胆敢当面明说,因为干系太大了,牵扯的面也太大了。 如果圣人不喜言一诺,却偏偏看好秦枫的话。 今日兰溪之畔,曲水流觞文会的局势,恐怕就会彻底调个边了。 正当众人猜测纷纷,甚至有胆大的学究和祭酒,留心去看言一诺的反应时…… 一声清咳,漂浮在兰溪之上的青铜酒樽骤然晃动了一下。 那之前满脸涨红的张姓祭酒,顿时如蒙大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一声清咳,正是言一诺发出的。 他蓦地用右手在交椅的扶手上一拍,淡淡开口说道:“我敬你是一樽跟随过圣人的灵物,不与你一般见识,但你毕竟只是圣人门下走狗,甚至连走狗都算不上,本夫子不与你一般见识,不代表就任由你胡作非为!”m.XTjiD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