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麻可不知道神农架是哪儿,他神情严肃的很:“真的,是嘎玛寨的猎人同我讲的,那一回,他们带了四条狗进山打猎,遇到野人……” 他绘声绘色:“说是个女的,全身上下长满了毛,只有脸和……胸没有毛,胸……有这么大……” 每次说到胸,扎麻的声音就要低一度,说到后来,他脸都红,觉得跟年轻姑娘摆忽这个,怪害臊的。 木代追问:“然后呢?” 扎麻说:“放狗去咬啊,可是那个野人,力大无穷的,抓住一条狗就撕,让她撕了两条狗呢,猎人都给吓呆了,后来有一个反应快,端了□□去打,一枪打在她大腿上,那个女野人嗷嗷叫着,就跑啦。” 不知道为什么,扎麻表情那么认真,木代反而想笑。 她问:“那你亲眼见过吗?” 扎麻吓了一跳:“我当然没有,我要见过,我就惨啦,你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一件……” 他忽然脸一红,闭嘴了。 木代再怎么追问,他也不张口了,追问地急了,他就跺脚,跺地整个大车颤悠悠的。 说:“哎呀,你是姑娘家,我可不能给你讲。” ******************** ☆、第9章 天很快就黑了。 骡车晃啊晃的,路长的似乎没有尽头,车上好多人在打盹,瞌睡好像会传染,木代的眼皮很快就阖到了一起。 迷迷糊糊中,有人碰了碰她的胳膊,递给她一块薄的盖被,木代含糊着说了声谢谢,裹上盖被就睡着了。 梦见罗韧了。 他站在光里,微笑着看她。 木代满心欢喜的,小跑着奔过去,但是到了跟前时,罗韧忽然变了脸色,一把就把她推开了。 那巨大的化不开的惆怅,梦里都能感觉得到,木代一下子醒了,骡车还在晃,月亮在高高的山线上头挂着,木代为这个梦觉得委屈,摸摸眼睛,眼角好像都挂着眼泪。 梦里的眼泪。 骡车前头已经挂起了马灯照亮,她问扎麻:“还没到吗?” 扎麻遥遥指向山凹的方向:“就快到啦!” 扎麻是怎么看到的?恁她如何瞪大了眼睛去看,都看不到村子里的灯火。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木代有点结巴:“你们村子……不会没电吧。” 扎麻说:“就快装啦,明年你再来,村子里就拉电了。” 对木代来说,这绝不是个好消息,她赶紧掏出手机。 果不其然,手机没信号了。 真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这样一来,她还怎么联系罗韧呢? *** 当天晚上,借宿在扎麻家里,扎麻的父亲早两年死了,只和老阿妈相依为命,家里是上下层的石头干栏楼,石头都是山里采的,下层关骡子堆杂物,上层住人,顶上还有个晒台。 手机没信号,木代愁的没办法,甚至怀着一丝侥幸上了房顶,想着:或许站上了房顶,就有信号了呢? 科学给了她重重一击:没信号就是没信号,恁你爬的再高,也是没有的。 她睡不着,坐在晒台上唉声叹气,炎红砂出来喊她睡觉,仰着头看她,说:“哎呀,联系不上就联系不上嘛,小别胜新婚你懂不懂?” 这词儿是这么用的m.xtjidiAn.Com